八.两个跳楼的女生-《灵久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冯德才大约四十出头,文质彬彬戴一付金丝眼镜,也许是做教师太费脑,才四十多岁的他头顶已全然秃了,但他仍将周边少量的头发梳理整齐,形成了陆地包围海洋的样子。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来,向青源和元之分别鞠了一个躬,接着便哭起来,哽咽着说:“两位局领导,我冤枉啊!我冯德才教书育人将近十八年了,从来没有打骂过学生,我是真的不明白,那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这样。”他取下眼镜,掏出口袋中的手帕擦了擦眼睛,又醒了一下鼻子说:“这件事情出了之后,孩子的家长动不动就到我家闹事,家里东西砸了个稀烂,有时,真的……真的不想再做这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其实是驱魔者,校长请我们来,是为了超渡亡魂,叫你过来是需要你配合。”青源示意他坐下说话。

    冯德才战战兢兢地坐下,又立即站了起来说:“我,我不懂驱魔,我能做什么,你们就不要吓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紧张,事情必竟因你而起,只有你才能将她们引入我们设好的结界,你放心,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,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。”元之笑了笑,拍了拍冯德才的肩膀说:“你也希望这件事早些过去,正常生活不是吗?过了今晚,我和我师兄会找到孩子的家长,替你说些好话,以我善生弟子的身份,家长一定会买帐的。”

    冯德才低着头考虑着,周校长焦急地说:“别多想了,这件事再不过去,我们都不好过,他们都是高人,没事的。”冯德才这才点点头答应了。

    十一点四十,下课的铃声响起,周校长邀请二人吃顿便饭,二人拒绝了,说还有公事要办。他们离开校长办公室,走到了实验楼,上到第六层时,看到有一个铁质梯子放在天窗口,那两名学生应该就是通过这里上到楼顶的。两个人顺梯而上来到楼顶,只见楼顶处丢满了杂物,有用过秃了头的拖把和扫帚,还有许多废纸和烟头,更夸张者,楼顶边角护栏下,还丢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。

    “看来管理再严格的学校也有漏洞。”青源叹了口气说。

    元之闭上双眼,手捏菩愿决,心中默默诵念经文。一阵风吹过,屋顶的碎纸片随风飞起,摇曳着飘向楼下,元之叹了口气说:“孩子,为何不愿现身?”

    “青天白日的,又是两个孩子,再加上我站在这里,你以为她们有胆?”青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罢了,只能等晚上了,对了,你干嘛非拖着那个老师来,我超渡时,多个人烦烦的。”

    “麻烦你不要用叠字说话,好吗?烦就是烦,干嘛说烦烦的,你不是女人,ok?”青源冲着元之大声说。

    “就说就说,你动不动就说我,这不好那不好的,你以为我愿意做灵渡啊,以前自己一个人,每天念经习咒不知道多开心,自从认识了你,连一个好梦都没做过,我招谁惹谁了?”说话间,一串清泪落下。

    青源最受不得他哭,只好揉了揉他的一头长发以示安抚,谁知对方越哭越厉害,双肩抽动频率越来越高,他只好掏出手帕递给他:“行了,我以后注意。”元之接过手帕,擦了擦泪水,随手将手帕丢在地上。

    青源看了眼手帕笑笑说:“这下可解气了?我想到一件事,今晚,你不要帮那个老师设金钢结界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元之一双红兔眼瞪着青源问。

    “我自有我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晚上两点,万籁俱寂,若大的校园里除了三个人的脚步声,再无其他声响。实验楼下,冯德才哆嗦着问青源:“真的……要我去……引鬼?”

    “放心,我给你驱魔香包一个,保你性命。”青源掏出一个古蓝灵香袋递给他。

    古蓝灵,古时驱魔者用来夜间照明,而对于青源来说,它不过是件小小装饰品。冯德才将香袋放进口袋,看着发光的口袋,想开口问,青源止住他说:“不可乱说话,信则灵。”冯德才马上闭了嘴。

    青源饮下醒目酒,说:“走,上楼。”三个人沿着黑暗的楼梯向上走,元之手捏加奈决,用余光看着冯德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,不时的磕碰跌撞,他伸出左手,正想为他施加咒决,却见青源微微摇了摇头,只好收手。三个人来到六楼,青源先爬了上去,接着对下面说:“冯老师上来吧。”冯德才见此顺序排列,自然高兴不已,他怕极了一个人落单。三个人上了顶楼,环顾四周,在远处高层建筑的白光照映下,白天杂乱的环境此刻透着诡异和恐怖。

    “怎……怎么办?”冯德才小声问。

    “去,站在天台中间,我师弟会用金刚决为你护身。”青源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那,我过去了,请高人为我多念两遍。”冯德才说完便走一步停三秒地向中间挪。

    “多念两遍,他当我是买一送一么?”元之小声说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,冯德才走到了中间,他回头去看,见两位高人都低头看着脚尖,心想他们一定在施法念咒,便放了心。一时寂静无声,又过了几分钟,冯德才胆子大了些,便问两人:“两位,是否超渡完毕,可以走了吗?”他的声音在夜空里显得空荡荡的,无人回答,他赶紧回头一看,脸色顿时煞白,那两个人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