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酒太满了!” 梁帝嘴唇动着,最终闭紧了,重新斟了一杯。 “酒太少了!” 仍泼在了脸上。 他不恼不怒,忍。 “酒不够热!” 李唯德一次又一次找茬,梁帝一遍又一遍机械重复,大殿上的哄笑声此起彼伏。 以往,他是坐在高位上看笑话的,此刻,小丑是他。 他们每笑一阵,梁后的头就垂得低一些,低得不能再低时,被莺儿硬拖着下巴,她将夫君的狼狈卑微尽收眼底,这让她觉得人生无望。 她直直望向柱子,极力憋着泪。 一直冷眼旁观的皇后说话了:“不要想寻死,你死了,他也活不了。” 他,是梁帝。 这让梁后有了顾虑。 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,可死于她而言成了最遥不可及的事。 她看得出梁帝想活,哪怕活成一个笑话。 “很难受是吗?”皇后给了她一个冷漠的眼神,“这不算什么。在大梁的几年,本宫过得更难受。数九寒天,本宫终日不停缝缝补补、洗洗涮涮,只为一餐果腹。生病了,没有银子请大夫,本宫就为青楼的姑娘梳头。除此之外,还要忍受你们的嘲讽刁难。所幸本宫都熬过来了,该你了。” 皇后平静地诉说,目光温柔地落在梁后身上,对于她的惊恐,她淡淡一笑。 “你相信定数吗?当初梁帝放皇上回大周,中途忽然改变主意派人追杀,这间接导致本宫与皇儿失散十六年。谁料这么多年过去,是皇儿将你们抓到大周,这算不算天意?” 梁后抿唇沉默不语,被莺儿打了一巴掌,红色的掌印在她冻得发白的脸上尤为刺眼,“皇后娘娘问话不可不答!” 梁后强忍眼泪,因为怕被梁帝看到。 他已焦头烂额,根本无暇顾及她。 “算。”她给了个皇后想要的答案。 脸上又挨了一巴掌,直接将她束发的木簪打掉了,夹着几根白发的长发散乱不堪。 若教眼底无离恨,不信人间有白头。 长发挡在她的脸畔,一定程度上遮挡了她的狼狈不堪。 “娘娘问话,要自称‘奴婢’。”莺儿清脆的声音很是刺耳。 梁后双眼噙泪,快速将木簪捡起挽了头发,学着以往伺候她的奴婢一般恭敬:“回娘娘,奴婢.认为是天意。” 梁帝的酒总算没再被李唯德挑剔,但那声“奴婢”将羞耻心消磨殆尽。 他斟的酒皇帝没喝,手一挥,随着眼中阴戾,酒杯向着梁帝的脸去。 第(1/3)页